遊遊隨筆：很黃很暴力？ 任天堂的暗黑面

繼迷你紅白機後，任天堂決定推出迷你超任，隨之而來的是如《孖車》、《Super Donkey Kong》、《諸神的三角力量》等為令懷念的神作。在這二十多套嚴選的收錄遊戲中，有一款令人意外的作品——《Mother 2》（只限美版）。《Mother 2》（以及整個系列）的人氣之處在於其可愛、全年齡向的外表下，有著不少耐人尋味甚至令人不寒而慄的嚇人情節。事實上，任天堂不時都會暗暗地加入此等黑元素，亦因如任天堂的合家歡形象為大眾受落外，「黑之任天堂」也迷倒了不少愛好暗黑系的機迷……

來自外判的「黑」

任天堂向來給人老少咸宜的形象，旗下作品玩起來時精神上似乎不會有甚麼負擔，但在此之外任天堂其實也有不少內容危險的遊戲，當中又有部分是來自其他公司開發之物。

在Wii年代，任天堂的軟硬件雖然大豐收，然而因為第三商難以在非機迷向的Wii平台上獲利，令Wii非常缺乏核心機迷向的遊戲。為此，任天堂在該時期積極找其他外判開發商合作，以他人開發、自社發行的形式推出Wii用的核心機迷向作品。這些作品雖然掛名是任天堂遊戲，但因為大部分都是由其他公司自行開發關係，所以有著不少大人劇情或橋段，當然這亦是任天堂所期望的。

這些作品最著名的我想有《Xenoblade》系列。從2007年開始任天堂入股Monolith後，這家公司便成為任天堂的第二商，只為任天堂旗下主機開發遊戲。2010年為Wii製作的《Xenoblade》貫徹了不少該公司的暗黑風格，例如女主角在中後期被捉走，回來時已被敵方改造成機械人之類；雖然還不如昔日《Xenogear》的食人梗般震撼，但已經衝擊不少玩者的心。除此之外，乳搖、水著甚至是只穿內衣的色色元素完全實裝，令男玩者內心感充實。

除了《Xenoblade》外，同期還有如《零～月蝕面具～》及《斬擊的REGINLEIV》等的對象年齡層較高、風格較黑暗的外判作，尤其是戰鬥場面血肉橫飛的《斬擊的REGINLEIV》是首款被分類為CERO D（17歲以上對象）的作品，也因為此作任天堂決定將CERO C以上的Wii遊戲用黑色包裝盒以茲色別。

但個人而言，由Ganbbarion製作的《潘朵拉之塔（パンドラの塔）》似乎比它們更激。此作講述溫柔善良的巫女被詛咒影響而漸漸變成醜陋的怪物，需要進食「（十三訃塔主人的）下僕之肉」才能延緩詛咒，而曾被她所救、身為敵國兵士的男主角則決定要完全解開她的詛咒——給她吃「（十三訃塔）主之肉」，開長了神秘高塔「十三訃塔」攻略旅程。

遊戲為時限型動作RPG，玩者要定期回到據點將「肉」交給女主角吃，否則女主角外形會化成肉塊形怪物。過程中女主角也會由愛好家務及讀書、經常為主角擔心的個性，漸漸顯露出瘋狂一面。如果趕不上為她獻上肉的話，結果不單是從視角上讓玩者嚇一跳，就連心靈也會被罪疚感呵責！

可愛外表下的「黑」

既然是外判開發，即使掛著任天堂品牌但走成人風格也無可厚非，但即使是任天堂本家的長壽系列，也不時顯露了黑暗的一面。以任天堂最著名的紅白機《超級瑪利奧兄弟》為例，根據說明書表示，庫巴在侵略蘑茹城後將居民一一變成磚瓦，換言之被瑪利奧及路易頂爆的磚頭很有可能就是蘑茹國的居民。

後來有一說指變成磚瓦的住民會把自己力量借給瑪利奧兄弟，即是會掉出蘑茹之類寶物的磚頭才是住民，其他能毀掉的則是一般磚塊，總算迴避了瑪利奧屠殺住民的惡名。但儘管如此，還是沒有說明變成磚頭的人們之後如何，所以從《3》開始「庫巴將人變成磚瓦」的設定無聲無色地消失，正式被官方和諧掉。

《瑪利奧兄弟》的裡設定或許是開發組的失誤，不過其實有更多情況是特意顯示腹黑，當中《Mother》系列絕對是表表者。《Mother》系列在任天堂品牌中未算頂級人氣，可是忠誠粉絲量卻是多得很，除了笑中有淚的動人劇情外，經常不經意地出現描寫心象風景的黑場面，也是引人入勝之處。

比方說《1》及《2》均有出現的的神秘小國Magicant。前者為最終首領的保母、主角祖母瑪利亞的幻想出來的國度，整個地區都呈粉紅色，打扮古怪的國民跟主角說著些似懂非懂的話；而後者則是主角在終盤時面對自己心情時所發的夢，內裡古怪得達瘋狂的地步。主角以全裸姿態在小國遊走，小國內除了會出現主角從兒時起的回憶（包括曾遇上過的首領）外，也會遇上自己心中邪惡部分，打倒它的話雖能大幅提升主角的能力，但其能力卻非常高絕非易事。

要說Magicant最古怪的地方，可要說5名烏人兄弟Fying Man。跟他們說話後他們會自動加入我方戰鬥，雖然能幫上不少忙，不過玩者卻不能為他們回復。如果他們戰死時回到他們的家後，會發現他們的墓碑，碑文內容全都是冷嘲熱諷，教人摸不著頭腦。第一次遇上此等無厘頭劇情的話確實令玩者感到一陣恐怖感，但其實Fying Man的出現跟死亡都有其喻意（※ 1），了解過後恐怖感頓時化成反思及唏噓。

除了Magicant之外，《Mother》還有許多描寫角色內心及幻想景象，例如比Magicant更瘋狂的小鎮Moon Side及Tanetane Island；人及動物改造劇情等，讓人不寒而悚。不過也因為《Mother》系列有著如此非常獨特的氣氛，能深受愛好特殊風格的玩者支持。

可愛的外表下有著腹黑內容的任天堂遊戲絕不只有《Mother》，《Pokemon》以及《Pikmin》等亦經常出現暗黑劇情。但如果說這類情況最嚴重的，我想非數GBA的RPG作《Tomato Adventure》不可。這遊戲的舞台位於只有小朋友存在的茄汁王國裡，主角迪米路（デミル）的女朋友柏莎蘭（パサラン）被國王亞比拉（アビーラ）捉走，為救女朋友迪米路跟好友離開了從來沒有離開過的故鄉，開始了往國都的大冒險。

聽起來，這樣的故事在兒童文學中似乎已見怪不怪，然而打從一開始「舞台位於只有小朋友存在的茄汁王國裡」起，已蘊釀著暗黑設定——昔日大人跟由亞比拉率領的小朋友軍作戰中敗陣而化成怪物，現在於城鎮外遇上的怪物型敵人其實全由大人變成。另外，國家會把不吃蕃茄的小朋友關進收宮所裡，而在主角冒險的過程中會遇上為了令自己變得更漂亮而將小朋友變成湯喝掉的人，劇情意外地驚嚇。

如此暗黑要素即使是大朋友亦會動搖，不過如安徒生童話般的微恐怖感，此作同時吸引許多玩者喜愛，再加上遊戲從戰鬥系統到版面探索等都製作得有趣，整體而言雖然名氣平平不過遊戲完成度相當高。由於作品受到好評關係，其後開發組被派往開發更大型的企劃《Mario & Luigi RPG》，遊戲更被系列化，早2年前曾於3DS裡推出新作《～Paper Mario Mix》。但明明作品名為「Mario & Luigi」，弟弟路易的地位同樣大幅給哥哥瑪利奧壓了下來……眾所周知官方欺凌路易也非第一次，算是另一種任天堂的暗黑面吧？

有色的「黑」

任天堂暗黑面未必只指恐怖之類令人精神受損的情節，有點令人害羞的色色場面也能反映出這家公司的大人一面。在紅白機推出的第二集《薩爾達》系列——《林克的冒險》中，玩者在村子中跟一名女子說話後，她會問林克要不要跟她走走看，然後她會帶林克來到一間屋子裡說要「幫他回復HP」……屋子裡到底發生甚麼事並沒有說明，不過心邪的大朋友也只會向斜上的方向想像吧？

《林克的冒險》裡的所謂色色橋段相當曖昧，或許會讓人不以為然，但有些時候卻頗為露骨。不知大家知不知道在2008年Wii有一款名為《Captian Rainbow》的動作AVG作品？此作表面上的賣點是把任天堂的三線角色（連二線都不如…）集合一起的Crossover遊戲，但實際上內容有著大量強烈的色色梗，在任天堂遊戲裡屬非常異色之作。

當中有一個劇情可說最能代表此作——話說嘉芙蓮（《Super Mario USA》中會從口中吐蛋的恐龍型敵人）在一次進入女廁時被誤會她是男性而被抓住關進牢裡，玩者要替她尋找她是女性的證據。當玩者來到她的家找尋時，會發現在床上有一個黏上不明液體的軟枕，而軟枕不停震動，掀開軟枕後就會發現原來軟枕下有一個自……「女性證據」！雖然就算到菜單畫面的道具欄中也看不到「女性證據」的真面目，但玩者拿著它就能馬上為嘉芙蓮解圍，看來「證據」十分有力吧？

除了這些有流於表面的小學生鹽巴梗外，也有些涉及小朋友不太搞得懂的特殊點子。2015年3DS的《Fire Emblem if》推出時被評級為CERO C，因而曾引起玩者間的一點討論——整個遊戲沒有半滴血出現，既然問題不是出現在「很暴力」上，那自然是出於「很黃」的部分吧？

此作雖然掛著任天堂長壽系列《FE》之名，但內裡卻經常出現大朋友所喜歡的御宅口味梗。例如可以用特殊武器脫掉敵人的衣服至剩下底衫褲（如字面所示是「底衫褲」而非打底內衣），又或者當主角（自設棋子）跟同伴結婚後，就能跟他／她一起在小屋中生活，每天隔著下畫面一邊摸摸吻吻他／她一邊說著「鎧甲很礙事吧…」之類的甜爆調情話。就算是角色本身，也有「愛好說色色事情讓對方出現尷尬表情而感到愉快的特殊性癖」，以及「看到男性們聚在一起就會有無限妄想的腐女子」，再加上主角跟同性同伴可以結婚，混沌程度連不少美少女或乙女戀愛遊戲都給比下去。

腹黑代表《動物番長》

對我來說，其實最能感受到任天堂腹黑作品的並非上述例子，而是GC的隱世名作《動物番長》。此作的設計相當獨特，玩者最初要操作一頭沒有顏色（作中的顏色代表著野性）的豬，在一個森林中靠狩獵其他動物，吃掉牠們的血肉來染上牠們的顏色，並且在適當時候與雌性交配，留下比自己更強的下一代繼續吸收其他動物的顏色，最終目標是吸收100種以上動物的顏色成為百獸之王，打們森林王者「動物番長」。

在過程中，玩者無可避免地要捕食其他動物，捕食時會出現血肉（？）橫飛的場面，此外和雌性交配後雌性會像螳螂般順道吃掉雄性（玩者操作的動物），各個場面都充滿著弱肉強食的殘酷性。不過奇怪的是由於作中登場的動物全都是呈四方形的可愛模樣，所以表面來看就跟操作著可愛吉祥物的老少咸宜遊戲沒兩樣……

細心想想，來到現在連林克都要化身成女裝美少年的年代，還認為任天堂出品必是適合大人小朋友的純情遊戲的話，或許已是個過時的思迷呢。（笑）

注解：※ 1 鳥人代表著主角的勇氣，他們突然的出現雖然能幫上忙，但不理情況只靠勇氣行事的話，最終換來的只是沒意義地犧牲自己的蠻勇。